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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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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9 11: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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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子岭上松
长汀县河田中心小学 刘中华 2018年2月3日凌晨6时咳嗽难眠作于静心斋
蔡子岭,是刘源老家右侧上刘坑尾的一座山岭。很记得坑尾山谷深涧长着众多几十米高的松树,树杆笔直,如一根根孙悟空顶天竖插的金箍棒,而岭顶上有棵并不很高,却树身硕肥的古松更是令我们印象深刻。
不知道此岭为何取“蔡子”之名,也许有个姓蔡的小伙在此做过什么动人之事,人们为了纪念他罢,然而这终究只是我的臆揣,并无一丝的根据。
也不知道蔡子岭上这棵古松生于何年?少年时曾问村中最老的长辈,也说在他们童年时这棵松就这么大的,并不知晓它的生年植月。
每次从河田一到车寮村尾,远远地,便能清晰地看到岭上这棵古松和老家屋后山坡上的那棵巨杉,心中便知:家,不远了!两棵树,成了远辩家乡的标志,如两面鲜艳的旗帜,插在熟悉的山头,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蔡子岭,是我们童年、少年,是爸妈父辈上山砍柴斫烧的必经之山。多少个东方未亮的黎明,我从睡梦中被约邀好的小伙伴叫醒,我们从这里绕过泥坑大弯、风车扭奔向更远的炭窑湖、杉树窝、大岽……,多少个披星戴月的夜晚又挑着沉重的柴草顶饥饿肚地从这里疲惫下山。
酷暑燥热,每当挑柴累得汗流夹背地赶到这里,便会放下柴担,或坐在古松的树根上,或坐在黄泥土坡的树荫下乘凉,虽然松针稀疏,并不甚茂密,但古松依然如慈祥的奶奶迎接挚爱的孙儿一样,展开她枯瘦嶙峋的双手,拥我们入怀,给我们遮阳邀风,给我们辛劳的心神中注入一针清爽的补剂。我们孩童还会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光里玩取石、玩跳马游戏,捡起小树枝在平坦的沙地上写字、画乌龟,抑或扯下插在柴担上的山果,把牙齿继续吃黑。渴得实在口干舌燥了,先奔下涧底趴在泉边猛喝牛饮个饱,再打着水嗝登爬回来休息,也是常有的事。清凉的山风一阵阵地从山谷、从侧坡口徐徐吹来,爽透身心的同时,也许干脆头枕破烂的斗笠睡上一觉,待阳光挪脚,辣辣地照痛你流下口水的脸颊,抑或小指大的黑蚁咬着你的耳根把它当作美餐时,你才不得不痛得醒来,拍去大蚂蚁和身上的沙土,捡拾起被头压扁的草帽,伸伸腰,不一会儿,又能抖擞起精神,挑上柴担沿着崎岖的山路回家。此刻,古松一定像目送游子的远行一样,满含平安的祈祷,默默地挥动那如手的枝叶,风中喃喃“再见,再见……!”
我与爸妈上山打柴时,先行到家的常常会返回接担,每当我累得实在不堪时,总能在松下休息片刻后,听到爸爸从谷底传来呼唤的声音——是回来接我了,我便强撑起最后的毅力,咬着牙让红疼的肩膀继续压上沉沉的柴担,小心翼翼地往山谷下挑去,以减少爸爸前行的距离——要知道爸爸挑着百二十斤的先回去其实也很累了的。有时是我先到家,想着爸妈的艰辛,也会放下柴担就拿起空柴夹往山路上奔跑,看到爸妈后移拿大半的柴条放到带来的柴夹上,减轻爸妈的负担,每当此时,总见爸妈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满足地夸我懂事,我幼小的心灵便会在爸妈的夸奖中愉快地展翅,如蔡子岭古松上欢快的小鸟。(行文至此,回忆接柴之景,眼泪不禁潸潸而下)
近二十年来,随着水土保持封山育林以及人们的日渐富裕,做饭由烧煤到用电、用液化气,再也不用上山打柴了。近年我有几次周末回家上山,昔日清晰的山路已长满了灌木杂树,许多路段由于草木过茂、不辩去路而难以通行。
今天,我只能沿着屋后陡峭的山脊梁往上爬,再右折一段路,才能抵达岭上那棵松下,再看一眼枝叶已更稀疏,一如百年老翁样的古松那奕奕神姿、长寿仙态。
冥冥之中,因着对松树特殊的情感,我给儿子取乳名“松松”,许是潜意识中受蔡子岭那不畏风雨的劲挺之松影响了罢。
也许,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一棵松,一棵凝满乡愁的松树,时时在梦境中屹立,呼唤远方游子的归来!
蔡子岭上松,牵魂故乡的标志,愿您再茂千年!
【刘克俭评 :写的不错,重游故地更情深。已经二十多年没走过年幼时的砍柴路了?
刘林荣(祖堂坪)评: 蔡子岭也有我的故事,谢谢中华老师勾起我们年少的记忆,我们不一样,一样的是燕子背梁那道深深回忆,还有那麻腾包刻骨般的味道
静(福金哩):我还好几次柴过重了都挑哭了呢,终身难忘这蔡子岭。还有几次是又吹风又下雨的,重重的柴压在寸步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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