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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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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3 10: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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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广东深圳来自: 广东深圳
日头重重跌落山后,夜来了。
墙边那垛稻草,牛栏那扇沉重的木门,屋前那口池塘,房檐上那一溜儿灰瓦,皆在夜的涂抹下一点点加深颜色,又仿佛在迟疑中被来回涂抹修改,于是清晰硬朗的轮廓渐趋模糊,稍远一些的,似乎已溶在夜色里,若有若无,几不可辨。
夜渐深,味渐浓。
田头屋后除下来的杂草,晒谷坪上拢成堆,“哧——”划一根火柴,黄澄澄颤巍巍的火豆儿被塞进去,不一会,青灰的烟腾起,飘飘渺渺,往四处腾挪蜿蜒飘去。此时,鼻子闻到了夜的味道。
猪栏里那些肥头大耳的吃货,在这个时候通常是按捺不住的。除了哼哼唧唧以示抗议以外,还将木门撞得啪啪山响。主人提桶前来,脚刚迈上土坎,数米外早已又是一阵骚动。吃货们甩开腮帮子急切地吃着,通常伴以一两声满足式的哼哼。这个时候不管是猪栏内外,还是在烧草的晒谷坪中,抑或是屋前塘边的黄泥小路上,人们的鼻子中领略到的夜,已经多了一味儿——煮熟的猪草与米糠混合的味道。
夜更深,味愈浓。
草丛后面,母鸡领三五鸡崽儿悉悉索索唧唧咯咯归巢声,某家小孩哭闹声,铁锅与锅铲刮碰声,倔牛不入栏,农人呵斥声,渐次响起,又相互糅杂纠缠不清。
四处拢来淡淡的饭菜气味。此时抬眼看,远近上下黑糊糊房子,橘黄色的大小方块早就已经很多了。2012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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