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童年（三）斗地主

宝珠晴岚 · 发表于 2012-4-12 19:15:51

      上小学时已是文革后期，但学校还是整天讲阶级斗争为纲。
      那天，一个中年男人被押到学校里来，据说是坏分子。同学们兴奋异常，尤其是男同学。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嘴里喊着打倒地主坏分子之类当时时髦的口号，手里不停地向这个中年男人扔石头、瓦片。
      那时的我本是“灿兜”，虽然在同年级里年纪最小，个子也不大，但是与同学打架是家常便饭。而且我出手快而准，从没输过。记得，一个廖姓同学不止一次被我一拳就打得鼻血长流；另外一个吴姓同学虽然比我高了一个头，可是被我一连几次用扫堂腿扫倒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里，课间休息时就请我到他家喝白砂糖兑开水，直到被他母亲发现为止。例外的一次是败在一个女同学手里，经不住其他人的激将，伸手抓了她的辫子，被她追得躲在电杆后面不敢出来。之所以会输是因为自己理亏，女同学离开后，面对那群坏小子的嘲笑只能以好男不跟女斗自解。对老师我也敢发飙，因为班主任常常在我父亲那里告状，说我吊儿郎当，我便在她那科的作业本上写打倒她，为此被抓上主席台批斗。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参与。我认识这个一个中年男人，他是我同班同学的父亲。我下意识地搜寻那个同班同学，但是没有发现他。
      记忆中，整个小学阶段我那天的情绪最为低落，比我数学考九分时更糟。